李群育专栏生态是丽江发展的根基

  保护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和基础。丽江市委书记崔茂虎在与文化界人士座谈时指出的“生态是丽江发展的根基”,是对丽江传统生态文化思想的高度概括,也是当前继承和发展优秀生态文化传统,加快丽江生态文明建设的新要求。

  神话是人类童年的歌声,是民族文化记忆的起点。当今世界普遍倡导的许多生态文明理念,在丽江古老的东巴神话传说中也有众多深刻的反思与警示。比如:

  ——毁林开荒会引发“洪水滔天”灾难的警示。在《人类迁徙记》、《崇仁利恩的故事》等纳西族东巴神话传中称:崇仁利恩兄弟上山毁林开荒时,发生了白天翻犁过的山坡,砍倒了的树木,次日早上又恢复成了原貌的怪事。于是,他们悄悄地埋伏在附近,到了午夜时分,一个白胡子老人出现在他们白天开荒过的地方,让砍倒的树重新复活,开挖的地面又恢复了原貌(有的版本中则把“白胡子老人”的角色换成“野猪”)。崇仁利恩兄弟见状冲上前抓住老人,质问为什么要破坏他们劳动成果?老人说这个地方是“署”的家园,是不能毁林开荒的。可是崇仁利恩兄弟不听劝告仍要一意孤行。“三天后‘署’将惩罚你们!”老人说完就走了。第二天早上,点水雀、青蛙也对崇仁利恩兄弟说:“你们做了没良心的事,两天后就要洪水滔天了。”果然第三天就出现了滔滔洪水,人类遭到灭顶之灾。唯有崇仁利恩因有悔过之意而得到牛皮逃生之计,劫后再造人类。在丽江小凉山彝族、普米族神话传说中也有类似的故事。

  世界各地众多创世神话传说中,都提到人类曾经历了一个可怕的“洪水滔天”时期。关于这场灭顶之灾产生的原因,绝大多数的神话传说中讲是因为人类有乱伦、不孝、不敬、不团结等伦理道德方面的罪过,上天为惩罚人类而降下滔天洪水。如《圣经》中说,上帝看到人类充满了邪恶,儿女不孝父母、父母虐待儿女、丈夫眠花宿柳、妻子琵琶别抱、到处是杀人放火、奸淫掳掠,于是让“一场史无前例的洪水泛滥在大地上,夺去他们的生命,冲洗人类的罪恶”。我国众多的洪水神话传说中也说是因为人间“不敬天帝”或“天神”等原因,也有的说是雷神打架、龙爷斗气而连降暴雨人间遭殃等。总之,洪水的原因都与生态问题无关。

  

  ——人类战争的起因往往是对生态资源的争夺。东巴经典《东埃术埃》(《黑白战争》)中讲,纳西先民东部落创造的白太阳普照大地,物产丰富,其中,生长在米丽达吉海边的含英宝达树,四季飘香,不仅让纳西族先民收获了丰硕的“金果玉珠”,并懂得了自然时序等知识,含英宝达树其实代表了纳丁先民赖以生存的森林资源。于是,术部落(“黑”地)要来砍宝达树,东部落(“白”地)则昼夜护树。于是“东、术之间结下了冤仇”,“东和术的战争从此开始了”。之后,术部落又抢了东地的太阳,东部落则派出军队抢回太阳,坚决保卫生态资源环境。此为战争的起因和初心。“黑白战争”全面爆发后,双方不择手段残酷争夺,都付出了难以承受的最惨痛代价。最后,这场战争引起天怒人怨,上天惩罚了战犯并让阻挡了两地光明的大山倒塌,实现了两地共享阳光资源,人民和睦相处,人与自然和谐的美好结局。“黑白战争”的起因、初心以及大结局,发人深思。

  ——人与自然斗则双亡、和则共存。这是人类与“署”(自然)打生态官司神话传说的警示。纳西族东巴经典《休曲苏埃》中说人与“署”(自然)发生了矛盾,人类就把“署”告上了生态法庭。人类首先在法庭上说:“署”不让人类到高原放牧,不让人类去开荒种地,不让人类捕获禽兽,“不让人类平安地生息在大地上”。“署”在法庭答辩时用大量的事实说明:是人类污染了洁净山泉水,把山中的马鹿、山骡、野猪、红虎、白胸黑熊捕尽杀绝,又把高崖黄蜂甜蜜取完取尽;把水里的鱼、娃、蛇捕尽杀绝,又捕捉树上白鹇,还在江滩淘沙金;把九座山的森林砍光了,七条箐谷的树林烧尽了!因此,“不是我们和人类结冤仇,而是人类不让署活下去!”并告诫说:“大地上的人类呀,……森林已经快烧完,大树也将倒塌完,大石也将撬翻完,大水也将干涸完!”结果是“河水断流,树木枯死,海枯石烂,大地不再有绿色,万物生灵都渴死,人和署都难存活!”经过法庭辩论与调解,双方终于握手言和,形成新共识并签订了人与自和谐相处的协约:重申人类不得任意毁林开荒、滥伐森林、开山取石、放火烧荒、捕杀野生动物,不得污染水源和空气;在人类保护自然的前提下,“署”要给人类出清泉水,降及时雨,风调雨顺,允许人类在适当的地点和时间里,进行适度的开荒和狩猎活动。大法官丁巴什罗最后宣判:“人与署的纠纷,自今日调解之后,都要认真履行和约,双方永远和好从此不相争!”

  以上神话传说是丽江传统生态文化的重要源头。传说中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念,可以是人类童年歌声的最强音。时下提出的“生态是根基”等理念,也是人类童年歌声的历史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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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群育

图片来源于网络

丽江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主办

编审余丽军/主编赵重合/责编何玉娟木文秀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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