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岛的毁灭二

晚上。

警视厅西郊警区廉仓警官下班回家的路上。

在西郊外那一大片平房群里。廉仓的家里,母亲,妻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,她们正在忙碌着。廉仓的妻子好几次在门口瞭望。

他回家的时候,没有忘记在街上的料理店前买上一包烤饼。他前两天为别人买狗,从中偷拿了三百元的抽头,买一包烤饼绰绰有余。战争时期,食品短缺,物价飞涨。为买这一包烤饼,他还排了好一阵队呢。所以,他回家比往日晚了一点。

他把烤饼用纸包好,夹在腋下,口里打着轻快的口哨,朝家里走去。他可能是想象着他的两个孩子看见烤饼时的欢快的脸,他的脸上有一种满足的快意。

回他的家要穿过一条胡同,在胡同的拐弯处,两个身着便服的人拦住他。

“你是廉仓警官吧?”

“是呀,什么事?”

“请你跟我们走一趟!”其中一个说道。

“你们?你们是谁?”

那个人拿出一个证件,在他眼前是了一下,他是当警察的,当然认得是特高课的证件,他有点着急了,“这是为什么呀?我,我,怎么啦?”

“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请跟我们走吧!”

“是不是派我有别的任务?可是,为什么要这样?哦,是任务特殊吧?”

那人轻蔑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
廉仓心里宽松了些,他说:“请关照,我先回家安排一下,然后跟你们走。”

“不必了,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,请吧!”

“怎么?我也是警察呀!”廉仓心里有点不服气。

“我们知道!”那个人冷冷地说。

“我没犯事呀,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
“犯没犯事,我们怎么知道,我再说一遍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。走吧?”

廉仓被带到特高课课长田畑的办公室。

田畑课长亲自对他进行询问:

“你就是廉仓警官吧?”

“是,长官!”廉仓老实地回答。

“你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吗?”

“大概是特高课吧!”

“我问你,前几天,你是不是在西郊的居民区里买过三只狗?”

“是啊!那又不是我买的,是替别人买的,你问这个干什么呀?”

“你回答我的话!你是警官,应该知道怎么回答。”

廉仓无语。

“你说替别人买狗,是替谁?买狗做什么用了,你要老实回答。”

廉仓说:“是,长官。三天前,陆军参谋本部的小野中尉来找我,他是我们在军校时的同学,他说要我替他买三只狗。他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价钱不妨高点。所以,我就替他买好了三只。”

田畑点头:“唔,还有呢?你知道他们买狗干什么用吗?”

“知道!”廉仓说,“狗买好了,我拉回家喂了一天。第二天,小野来了,我把狗交给他,他说还要我跟他去办一件事,就是把狗拉到郊外去拴在林子里。他说他们要试验一种炸弹,准备在战场上用。所以我就去了。后来,那三只狗就被炸死了。那炸弹威力真够大的。我看得出来,那是一只装有毒气的炸弹。就这些,长官,我知道的就这些。”

田畑道:“好了,带下去吧!”

廉仓可怜的样子哀求道:“长官,我可以回家了吧?这些都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替别人买了几只狗,我已经讲请楚了,可以回家了吧。母亲还有妻儿,她们等着我回家呢!”他说着,脸上有一种恐惧和希望都有的复杂表情。

“暂时还不能,我们将送你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去,请你放心!”田畑冷冷地说。

“不,不,”廉仓喊道,“我哪也不去,我要回家!我没有错啊,我没有犯什么事啊,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

“没有犯什么事吗?”田畑冰冷而威严地说,“你知道吗,你们正在参与一起妄图颠覆政府的阴谋的活动。来人,带下去!”

冲进来几个人,把廉仓架起来。廉仓高叫:“不,不,不是我,是小野害我。长官,我冤枉哪,我没有,我没有啊!”

田畑挥手,那几个人将廉仓拖了出去。

廉仓拼命地喊:“我也是警察,这不公平,我要控告你们!我要让你们上军事法庭!”他腋下那包烤饼掉在门外的过道里,有一个人过来,用脚把它踢到垃圾堆里。

******

田畑课长拨通了三笠宫崇仁亲王府电话。

三笠宫亲王是天皇的亲弟弟,在参谋本部任职,为日本军政界“和平派”非正式成员。田畑觉得事情重大,而政府方面和军方的人又未必可靠,就直接找皇族商议。

田畑:“这里是皇宫警察本部特高课,我是田畑,请拨崇仁亲王府。”

对方:“我是三笠宫崇仁亲王的事务官,请问什么事?”

田畑:“啊,是事务官先生,请您转告三笠宫亲王,说特高课长田畑有急事求见亲王。”

对方:“好吧,请等回话!”对方挂机。

田畑放下电话。

稍一会,电话铃声响起,田畑拿起话筒。

对方:“田畑君,亲王同意您来见他。”

田畑:“谢谢事务官,请多关照!”

田畑驱车来到青山表町三笠宫亲王的宫邸。大门口事务官等在那里,将他引入亲王客厅。

崇仁亲王坐在会客厅里。

田畑上前行礼:“亲王,我有急事求见。”

亲王:“田畑君此时来见我,有什么急事?”

田畑:“有迹象表明,军方和参谋本部有人正在进行阴谋颠覆政府的活动。目前,尚不清楚参与此事件的究竟是什么人、有没有政府高官参与此事、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,我不敢做主,所以求见亲王,想倾听亲王对此事的看法。”

亲王道:“我认为,就目前形势来看,这场战争没有取胜的希望,如果不乘现在多少还有点军力的时候停战,日本是要亡国的。我一直为这个问题而苦恼。我认为,有人正在进行的阴谋活动就是冲这点来的,他们想让战争继续,想要通过武力迫使政府同意他们继续战争的政策。”

田畑道:“我也是这么认为,我们必须阻止他们,又觉得事情重大,而政府方面和军方的人又未必可靠,故尔直接找皇族商议,想通过亲王和皇族方面通个气。我建议和东久迩宫亲王取得联系,也想取得他的支持!”

三笠宫说:“你说得有道理,我与你一起去见东久迩宫。”

吴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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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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